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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二班主任的关键年:如何在总结中体现学生成长的引路人角色

**那本皱了的周记本**

上周整理年度总结时,我翻到了小C的违纪记录本——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正式记录,只是我随手夹在班主任手册里的几张便签纸。第一页写着:“9月3日,迟到,头发遮住眼睛,理由是‘闹钟没响’。”最后一行却是:“5月20日,主动留下帮值日生擦黑板,说‘他们要去排练话剧’。”这皱巴巴的纸片突然让我喉头发紧。

**高二:在悬崖边跳舞的年纪**

带第三届高二时,我才真正理解这个阶段的吊诡。他们一只脚踩在“准成年人”的自信里,另一只脚却陷在“我到底是谁”的泥沼中。上学期期中考试后,小D把数学卷子揉成团塞进垃圾桶,被我撞见时,她梗着脖子说:“反正我是文科生,学函数有什么用?”可第二天晨读,我发现她在草稿纸上反复涂改的,分明是昨晚那道错题的解题步骤。

最让我后怕的是去年11月的“伪勤奋事件”。课代表小E每天最早到教室刷题,月考排名却不升反降。直到某天午休,我瞥见她的《五三》封面上画满了红叉——翻开才发现,她只是机械地抄写错题答案,连题干都没读完。我差点当着全班说出“假努力比懒惰更可怕”,话到嘴边改成了:“小E,要不要试试把错题讲给我听?就像你给同桌讲游戏攻略那样。”

**藏在细节里的求救信号**

教育心理学课本上说,青春期学生有“隐蔽性求助”特征,但没人告诉你该怎样从周记里潦草的歌词摘抄,或是课间走廊转角的突然沉默中捕捉信号。小F的周记本永远只有三行字,直到某天他写:“我妈说再玩乐队就砸吉他。”我在批注栏画了把电吉他,附了句:“我高中组过‘死亡重金属’乐队,现在办公室抽屉里还有拨片。”第二天,他塞给我一张皱巴巴的乐队海报,背面写着:“老师,这算不算不务正业?”

也有误判的时候。上学期我以为总在作文里写“孤独宇宙”的小G需要心理干预,直到偶然发现她书包上挂着的宇航员钥匙扣——那其实是她和天文社好友的“暗号”。现在想来,我们太容易把学生的诗意表达病理化。

**总结不是结案陈词,而是未完待续**

写年度总结时,我总想起老教师说过的话:“别把你当主角,学生才是叙事者。”于是我把“班级手机管理成效显著”改成了:“3月8日女生节,小林用手机偷拍我板书时的手写公式,说‘比课件上的印刷体有人情味’。”数据栏旁边贴着张小纸条:本学期共收到周记里夹带的纸条27张,其中16张与学习无关,包括但不限于漫画分镜、对食堂新菜色的投诉、以及某男生问“怎么和队友解释月考退步”。

有个模板我用了十年:在每项成绩后补半句“但是”。比如:“班级一本上线率提升12%,但是小H在志愿填报前夜打电话问‘老师,我能不能去学兽医’。”这种写法总被领导说“不够简洁”,可教育哪有什么干净利落的答案?

今早路过空教室,看见几个学生在黑板上画夸张的毕业倒计时。我下意识想擦掉,突然意识到:他们其实在用自己的方式丈量成长。就像小C的那叠便签纸,从“违纪”到“自愿帮忙”,中间是无数个我未曾记录的晨昏。

合上总结文件夹时,发现扉页不知被谁用铅笔画了朵小花。这大概就是当班主任最奢侈的回报——你永远不知道,在哪个瞬间已经成了某人故事里的隐藏伏笔。